省部级以上领导,当然更不差钱,如李渔要钱,说不定也汇款来,但李渔可能有点把握不准,生怕这么搞,被领导视为勒索,他索性不要钱。在李渔看来,巡抚以上官员,是一笔无形资产,把他们拉来出文集,那号召力没得说;而知府县官,看到自己与领导同列一本文集里,那心态就跃跃跳动,兴不可遏了,出多少银子都愿意:我与省长排名了,我与宰相同榜了,省长宰相看到自己除了会做官之外,还会作文,谁说不会被领导看上?由此连升三级也未可知。
编着这本《资治新书》,李渔与官员各取所需,在李渔那里,“借士大夫以为利”,在官员那里,“士大夫亦藉以为名”,一得利,一得名,推想起来是双赢,其实不然,李渔是实实在在得了利,他做书商做了大贾;官员真真实实出了名吗?未必!知道《资治通鉴》的多又多,知道《资治新书》者有几?官员出文集,厚重如砖,在缺乏卫生纸时代,多半被人如厕揩屁股去了;有卫生纸的人家,也只是以之覆酒瓮。
袁枚是文学大家,由他担任主编,在官员看来,那档次好比是获鲁迅文学奖,荣誉极了。他征稿函一发,立刻得到广泛响应。时任方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