渔带领其妻其妾其媳其女其奴婢组成的戏台班子,专往富贵人家去唱戏,设若我们解放思想,这点事其实也不算什么,送戏上豪门与送戏下乡镇,都是发展文化产业。乡镇缺文化,豪门也缺文化,缺因不尽相同,情景没甚区别,都是给他们去补文化,再错也错不到哪去。然则,骂李渔“性龌龊”,虽过分,但说李渔“善逢迎”,却是的评。李渔上豪家送戏,不算太逢迎,而其向官家征稿,才是真逢迎。
摸不准李渔心态算健康还是不健康,李渔既不仇富,也不仇官。士林人物,很多以仇富划阵线,更多的以仇官做标杆,以检验士子德行。不仇富,那你就是资产阶级的乏走狗;不仇官,那你就是官僚阶级的真奴才。李渔上豪门打秋风,不说了,李渔向官家做文化生意,很有意思。
李渔编过一本《资治新书》,题目真大,与司马光的《资治通鉴》并肩;从书名看,立意彷佛也挺高义,似乎要在新时代新形势下,给各级政府以“资治”;李渔没当过官员,没进过政研室,做为士子,他也没搞过行政学研究,不是这方面的学者专家,他凭甚么去“资治”呢?
《资治新书